6月1日,近千名高三陪读家长不断涌入安徽六安毛坦厂中学附近一处窄巷,赶在零点抢拜那里的一棵“神树”,抢烧高考前最后一个农历十五的头炷香,祈求孩子在高考中博得高分。香客们不断将手中的香火扔进火堆里,结果引燃了“神树”下方的石棉瓦顶棚和百余根祈福带。
从某种意义上说,毛坦厂中学早已成为标志性意象,但凡高考时节总难免被“巡礼”一番。今年,这场声势浩大的考前祈福、心有余悸的诡异火灾,成了高考季里最先被关注的话题。这一切说来尴尬,这一切总归无奈!烧香礼拜、迎福祈愿,将一切不可预期之事诉诸天命,这便是最直观的“可怜天下父母心”吧。
任凭高考家长们如何焦躁、如何心切,还是要稳住阵脚才是。即便非要去烧香求心安,也要注意排险去祸才好。午夜时分、窄巷“神树”、香火氤氲,即便事后回想,此情此景仍难掩一丝鬼魅。然而,彼时彼地身临其境者,想必不会感到任何不妥吧。那些爱子心切的家长们,会视这一切为理所应当。他们本着“宁信其有,勿信其无”的意念,跟着涌动人潮抢烧一炷香,也算是“但尽人事,但求心安”了。此类行为,与其说是情急之举,不如理解为环境使然。高度聚集的考生家长,注定会相互感染,最终造成意识和行动的趋同。
烧香拜过就能考过大学吗?当然不能。这一点,不仅围观者看得很清楚,当事人也心知肚明吧。明知烧香无用,却偏要执意而为,这一现象实际上早就超越了理智范畴。为之求解,势必要追溯到国人由来已久的“信仰投机”传统:大事临前,方才烧香祈愿。其中既无真情实感,更无严肃信念,有的只是一份“讨到彩头”的自我安慰。因此,替孩子烧香,更像是家长们的情绪释放。
抢拜“神树”,是一种世俗化、功利化的“灵物崇拜”。在高考将来之际,重压之下的家长们,内心的焦虑感到达顶点。他们无法通过切实努力,换取一种确定性,而只能找些真真假假、似是而非的关联事项,来舒缓紧张的神经、寄托美好的祝愿。就这样,高考深刻地形塑了我们的生活,一面是无法掌控的结果,一面是无比沉重的寄望,为了排遣那浓浓的不安,总会有人半夜抢头香。
那些荒诞的场面,终将散尽,但高考总会到来。在这场人生大考面前,很少有人能保持淡定。由此衍生的纷扰世相,构成了“高考季”的完整篇章。只不过,任凭家长们如何焦躁、如何心切,还是要稳住阵脚才是。即便非要去烧香求心安,也要注意排险去祸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