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血寻梅》改编自2008年发生在香港的真实肢解凶杀案改编案件??“王嘉梅命案”,讲的是随母从内地来港居住的16岁援交少女王嘉梅被嫖客杀害残忍肢解抛尸骨于各肉铺的故事。
2017年《踏血寻梅》观后感【篇一】
这部电影获得影评人一致赞许的原因在于:影片真正的主角,是香港。
本片剧本改编自轰动一时的王嘉梅命案。2008年,16岁的湖南少女王嘉梅,因母亲改嫁而移居香港。本来成绩不错的她因与继父不和,离家辍学“援交”卖淫,却遇上变态嫖客。最终,她被杀害后遭残忍肢解,港媒还语调耸动地报道过“其部分人骨被混入街市的肉档出售”。
内地观众至今无缘得见此片,主要原因是尺度太大。正因为本片的大尺度,几乎所有的分析文章,都将“援交、碎尸和凶杀”放在文章的标题中,仿佛猎奇就是《踏血寻梅》横扫金像奖的关键密码。可实际上,援交、碎尸和凶杀和电影得奖并没半毛钱关系。
无论影片充斥着多少港式侦缉、雨夜追逐、血腥暴力、色情猎奇的商业元素,它的本质都是有关一个援交少女、一个变态屠夫和一个孤独警探,在香港这座寂寞都市里交集,梦想、幻灭、绝望、爱恋、迷失,上演各自悲喜交加的香港故事。
香港似乎很少有这种将尽皆过火尽皆癫狂的港式风格与文艺片嫁接的电影类型,《踏血寻梅》补上了这个短板,也因此显得特别。也许正因为这种稀缺,它有些被过誉了,可是在今天的香港影坛,似乎又只有它当的起这份过誉。
不知这是《踏血寻梅》的孤独,还是香港电影的孤独。
向左走是《人肉叉烧包》,向右走是《踏血寻梅》
《踏血寻梅》说明:同样一个香港都市传说,你可以把它拍成cult经典《人肉叉烧包》,可以拍成不入流的港产三级片,也可以拍成一部香港金像奖大赢家。
此前的香港电影,从来不缺乏这种“很黄很暴力”的奇案三级片。从70年代的桂治洪、程刚、孙仲到90年代的王晶、邓衍成,这类灶底藏尸、纸盒藏尸之类的案件一直是香港电影午夜场的常客,几乎不会有香港导演会想到,这种题材还有别的拍法。
可是本片导演翁子光是香港影评人协会及香港电影评论学会正式会员。这样一个导演,好不容易拉来了郭富城这样的卡司,不可能满足于拍一部《人肉叉烧包》。
他甚至连悬疑惊悚也不打算好好拍,一开始就让凶手被捕认罪,观众一开始就知道,在命运尽头等待少女的,只能是扼断她咽喉的粗壮双手和寒冷的刀光。
悬念梗就这么破了,可是电影还有很长时间,怎么打发?答案是,导演把一头白发的邋遢老警察臧sir郭富城变成了自己手中的提线木偶,他要借助这个人物继续把案查下去,去说出自己想说的话。
在影片中,臧sir要调查的真相是:女孩曾要求凶手杀死他,凶手也是按她要求行凶,这里到底有没有隐情?可是导演真正想追问的真相是:香港这座城。
翁子光想拍出人为什么杀人,结果只拍出人的孤独
翁子光真正想拍出的是:人为什么会杀人。
所以他要借助臧sir的调查,将受害者、凶手、探案者构成一个拼图,以他们各自的孤独和绝望,营造出一个寂寞隔阂的香港社会,去探问自己对于香港的迷惑。正是在这样的叙事下,观众才认识了受害者王嘉梅,我们知道她是个香港新移民,有一个明星梦,却被迫做援交妹。由此,我们才了解她的孤独与绝望。
也因为如此,我们才发现木讷、面目可憎的凶手也有温柔的一面,只是一生都活在从小家人遭遇车祸的阴影当中。
某种程度上,《踏血寻梅》确实将这段香港人耳熟能详的故事,解读出不一样的新意。可惜的是,导演意图未能执行到底,细节的缺失与故事的不合理,最终将电影停在了距离经典的最后一公里??
观众不理解王嘉梅为什么如此信任一个面目可怖的陌生人,无法理解王嘉梅的不幸和新移民境遇之间有怎样的逻辑关联,也看不出凶手的童年阴影和他残忍杀人有什么关系。
最重要的是,我们到最后也不能理解,这些影片中的角色人物,和香港到底有什么关系。这种刻意追求深度的表达,不仅稀释了影片真正的深度,也让本该一路疾驰的戏剧张力,频频漏气,让人出戏。
最终,深刻的主题归于茫然。观众感受到的,只是人物抽象的孤独。
某种程度,《踏血寻梅》的毛病,也是新导演的通病。一部真正厉害的文艺电影,是杜可风华丽的摄影,杜笃之完美的音效,张叔平无暇的美工,和扎实可信的故事,严丝合缝的逻辑、真实可感的人物,多位一体,紧密结合的结果。可是在《踏血寻梅》中,我们只见佳章,未见佳篇。
可是《踏血寻梅》依然配得上金像奖,因为三个好演员
有一种电影,是靠好演员演出来的,比如《踏血寻梅》。是演员出色的演绎,将一个有可能并不太可信的东西,演到让观众信服。这就是给电影加分。
一般的电影,有一个为电影加分的演员就不错了,而《踏血寻梅》的运气在于,它有三个。
几乎所有人都不得不承认,春夏一出场,就把电影点亮了。在此之前,春夏在《大好时光》等剧中的表现并不亮眼,但是这一次,她真的遇上了适合自己的角色。
这个援交少女角色的难度在于,电影的核心疑问都在她身上,比如两个孤独的人本应相互欢愉取暖,为何会演变成一场毁尸灭迹的肢解命案,为什么援交少女会对寻欢客说“我想死”?这些戏如果演得不好就会很假,但是春夏用一双大眼睛告诉观众,这些都是真的,即使它不合理,但是春夏让观众信了,就合理了。
话剧舞台出身的白只也是如此。塑造一个心理变态的人物是需要有演技的,演出来的角色和演员不是一个人,可是白只演这个角色,是完全看不到塑造的痕迹,观众看到他,就认同了这个角色,面对他的残忍、绝望与委屈,我们不知道该同情他还是憎恨他。
相比之下,郭富城只是延续了《杀人犯》等片中一贯的神经质演技,就轻松演出了角色需要的“轴”的感觉。
然而香港电影的未来,不会是《踏血寻梅》
《踏血寻梅》对香港电影究竟意味着什么?有人说,它代表着港味港产片的回归。
可究竟什么才是港味?按照传统对于港味的理解,本港特色的三级、恐怖、惊悚等重口味片,不仅场景集中于本港,而且故事发生于本港,有港人熟识的口语、场景、社会现象,这才算港片。
可是拿今年获得最佳导演的徐克来说,他早年的《黄飞鸿》系列、《倩女幽魂》系列,有多少是符合上述条件的,又有谁能说那些不是正宗的港片?
真正的香港电影,可以是心心念念的香港情怀,是包罗万象的电影技法,是灵活多变的创作态度,是类型杂糅的cult片风格,唯独不是简单的场景故事。
即使《踏血寻梅》代表着某种意义上的传统港片风格,从华语电影大环境上来说,港片坚持的纯正和港味,终究如同时代面前的螳臂当车。能支撑香港电影工业的,不可能是《踏血寻梅》这样少见的精品文艺港片,时代大势之下,谁也无法拒绝大陆这个磅礴市场。
即使《踏血寻梅》再精彩,也只会是一个特例,它成为导演一次港片试验的成功之作,却也因为它的独特,变得难以复制。
如果说《踏血寻梅》有什么启发性的话,那就是它是一个很好的样本,探索了香港电影更多的可能性。当港片迷茫失路,就必须要有一个探路和重塑的过程。香港电影要找回自己,不是简单地将港片划分为北上合拍片或港味港产片,而是应该有一种超越的思维来重拾港片非凡的创造力。或许,这才是本届金像奖大赢家真正教会港片的“踏雪寻梅”之道。
2017年《踏血寻梅》观后感【篇二】
禁片,毫无意外的刺激着一大波真爱影迷、猎奇心重的路人、向往乌托邦社会的键盘侠以及暗藏反社会因子的生活卢瑟,有人渴望一窥生活全貌、有人单纯寻找怒骂的理由、有人为装逼层次的不断提升而洋洋自喜、有人执着于通过自己的判断选择一部电影可看与否。而《Ten years》的被禁,连累着给他颁奖的金像奖主席尔冬升被炮轰,但仔细想来,在颁奖前,他被问到在颁奖典礼上能不能提到shi nian两个字,他则引用了美国前总统罗斯福的名句,“我们最需要恐惧的是恐惧本身”。按照我对这句话的理解,人们并非要恐惧一件事发生可能带来的后果,而是不要因为害怕有后果就不去做你有权、有需要、有义务去做的事。《shi nian 》对于政治来说不是一个好故事,但它是一部电影,也是一部好电影,值得并有权利堂而皇之的登上香港金像奖的宝殿。这是尔冬升维护香港电影争取公平公正自由权益的表现,而非港灿的表现。
对于影片本身,它的反乌托邦背景设定、分段式故事结构、港味极浓的影像风格、精炼的故事创作、以及配乐等等都十分符合我的口味,单单从电影来说,我为它钟意。然而在我所接触的反乌托邦故事中,基本上构想的对整个世界形而上的未来式悲观遐想,并非特指某个国家、某个政党,而是针对某种独裁的制度、某些不公的法律、某类荒诞的社会现象,这些光怪陆离的恐怖构思一遍遍引起人们对现有生活里自由和平等的反思。比较乌托邦的理想模式,反乌托邦社会更容易发生也更符合缺乏引导和辨别能力的人性自由式发展规律。而本片建立在政治如此敏感的真实国家问题上,整体的悲观气氛清楚的反映了导演的立场,那么它的被禁便不是毫无道理。呈情表愿固可贵,祈福求进价更高。自由之声唤民从,却非众民皆清醒。
五个故事分别从“zf联合阴谋”、“故土人情不再”、“民众信念粉碎”、“本土文化流失”、“极权主义再现”几个方面表达香港人民对未来生活前景的恐慌和失望,以及对五十年自治时限到来的又一次身份缺失和权益保障的焦虑。尽管每个故事的精致都令人心动,但它所表达的对祖国的妖魔化幻想却着实令人心寒。激烈的以偏概全和几近幼稚的阴谋论所反映出来的思想境界似乎还停留在上个世纪香港未回归时对大陆的轻视和恐慌中,其中代表作《恐怖鸡》就是一部非常优秀的cult片,但也是妖魔化大陆人非常严重的电影;《打蛇》直截了当给出了港民将非法偷渡客称为“人蛇”的蔑视称呼,难道这就是自认为的“文明和思想、制度与法律远超于大陆”的发达地区能做的?鄙夷落后、发展中、缓慢,跪舔进步、发达、高度,如此的姿态不是越发有岛国人风范了么。